阮朝汐听若惘闻,抱膝在高处又默默坐了一阵,身影动也不动。
周敬则亲自抓着网,往高处观察了一会儿,回头询问,“郎君,这招没用。我们要不要再想别的法子……”
“别分心。”荀玄微蓦然出声道,“抓紧了。她随时会跳下来。”
周敬则一惊,急忙喝令众部曲抓紧大网。
就在说话间,树上身影忽然下定决心般站起身,手脚并用,往下爬了一两丈,眼看再下不来了,毫不迟疑往树下就跳。
四处的部曲惊得同时一声大喊,抬网兜人。还好阮朝汐人小身轻,粗绳网剧烈震颤,网鱼似的把她网在中央。
荀玄微站在廊下,眼见她被稳妥接住,毫发无伤,转身进了书房。
阮朝汐果然直接跟进书房。荀玄微坐在靠窗的长案处,她就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对面,抬手覆额,行了个标准的拜礼。
“阿父阿娘两位大人都不在了。家里只剩我一个。”之前坐树上吹了半个时辰的风,她显然打好腹稿了,张口便说,“我应该能做我自己的主。”
荀玄微端起案上的茶盏。
放了这么久,茶早冷了。他抿了口冷茶,安静地等她继续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