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从听着隔壁闲话儿,就小声同年轻贵公子说道,“公子,这些人好像是老爷子那附近的乡亲啊?”
年轻贵公子点头,低声问道,“工地上吃住当真很差吗,这一次不是从各处运了粮食过来吗,一日总有一顿要给民工吃饱啊?”
随从冷哼,应道,“公子,您又不是不知道,那些人都是雁过拔毛的脾气,运再多粮食也不会吃到民工嘴里啊。再说,今年北地难得丰收,他们是盘算着各家都有点儿余粮,民工们会自己带干粮,所以才更猖狂。
“我昨日偷偷去看了,大锅里熬的米粥根本就没有米,怕是耗子吃的都比民工好!”
他是穷苦出身,忍不住替民工们抱不平。
“大伙儿都在家里好好秋收了,一道命令就被抓来干活儿呢,偏偏还不给吃饱饭,又风吹雨打的,怕是不出两三日就要出人命了!”
不必说,这年轻贵公子就是六皇子了,也是出入邰家的黄康成!
他皱了眉头,手下轻轻抚摸着袖里的匕首,目光落在脚下的靴子上,那是姨母一针一线缝出来的,他眼底多了几分暖意。